十八害怕过夏天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angel of music。🌝

【盾铁】蛋糕真香啊(沙雕一发完)

标题:蛋糕真香啊

注释:他们用让寇森起死回生的外星灵药救活了托尼,但治疗期有个小小的副作用。

失忆铁。

第一人称。

沙雕使我愉悦。


正文:


我站的地方是个兜风的缺口。清晨太阳还没露头,迎面而来的海风里夹带着冷冰冰的水汽,吹得人后脊梁直打哆嗦。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原地蹦跶了一会儿,也没暖和多少。出来的时候走的急,忘了拿外套,我得记住这个教训,争取下次——

"早安。"

这句轻声问好来自左后方,我慌里慌张的偏过脸去,发现一个金头发蓝眼睛戴着牛仔棒球帽的高个儿男人正对着我微笑——作为素昧平生之人,这笑容未免太亲切了。

单看他宛如魔鬼终结者的身材,我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然而那张脸最终还是把我绊住了。

我得说他有一张和身材不协调的脸孔,缺乏侵略性,相当英俊,而且很面熟。

大概长相不错的人都会给人似曾相识的错觉,又也许他是个不出名的肥皂剧演员,偶尔在晨间电视里露脸出镜——我最近可看了不少电视节目。

总而言之,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挺矛盾的,我不太想和生人搭腔,但我挺好奇这位帅哥打算跟我聊什么——在一个阴天的星期日早晨,冷风萧索的港口前——绝非通常艳遇的最佳地点。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非常滑稽,努力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别别扭扭的犹豫未决,半张着嘴,耷拉着眉,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太开,仿佛喷嚏打到一半的傻样。

我纠结的时间太长了,错过了回复期限,就像罚球超时,自动把发言权让给了对手,最不可饶恕的低级失误。

"你在看那个?"他自自然然的问起,抬起手往海上距离码头几百码的人造岛上遥遥一指。

我趁机观察他,以便猜测他的职业。他的手掌糊着一层厚得夸张的茧子,尤其虎口处那条粗粝的弧形,究竟长期使用哪种器械能导致这样的痕迹?标枪?铁饼?

这双手可不像演员了。他或许是个田径选手,搏击选手,或者曾经是?我不能确定。他的眼神太温和,很难把它们和暴力形象挂上钩。

"随便看看。"我嘟囔了一句,耸耸肩,算是搭茬了。

人工岛上的建筑物已经基本竣工。高高矗立的巨型雕塑罩着一块同样尺寸超标的红色毛毡布,神秘高调,似乎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揭晓真容。其实就是搞个无聊的噱头而已,谁都知道他们弄了个钢铁侠的塑像在那儿。

早风沉默的刮着,依然夹着小刀子似的嗖嗖凉气。我十分羡慕那座塑像,那块毡布看上去特别暖和。

停当的这小半晌,那个男人自作主张的站过来一些,几乎近过头了。看在他恰好帮我挡了点儿风的份上,我没说什么。

"史蒂夫。"就在我以为我们要创造出一个用呼吸频率交流的新方式时,他做了老派的自我介绍。

而我肯定不会容许自己流于平庸。

"不告诉你。"我说,我知道这不太像成年人会说的话,但我这会儿想不到其他的,所以这句勉强凑活了。

他笑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般人会感到受了冒犯或者觉得我精神不正常继而敬而远之等等,被逗乐的确不是个大众选项。

"我很期待揭幕的那天。"他又说,望向那海雾氤氲间的"红色凸起"——啊哈,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下流的形容词?

我张了张嘴,马上就想抖一抖机灵,但他的眼神再一次让我悬崖勒马。

有那么一个瞬间,那双忧郁的蓝色眼睛里仿佛酝酿着一场哀恸的瓢泼大雨。

好吧,看来他是钢铁侠的崇拜者。

我默默的咂了咂嘴,顿时失去了攀谈的兴致,我不擅长安慰别人。

"这挺好的,我是说,呃,塑像,纪念英雄……希望他们不要把他雕得太丑,否则到时候真的会很尴尬……"

说"不擅长"俨然是高抬自己了,我简直糟糕透顶。

"我想负责建造的人们会谨慎对待的。"史蒂夫顿了顿,认认真真的回答,语气温和如初。

算我走运,这个男人是个好脾气的,换成其他的疯狂拥趸恐怕此时此刻我已经被揍倒在地上——仰面朝天,鼻血横流,旁边散着一两颗崩断的门牙。模样凄惨,但不被同情。

那个画面让我禁不住抖了抖。

"你冷吗?"他关切的问。

"有点儿吧。"

我哼哼哈哈的点点头,然后得到了一件挟着体温的牛仔夹克。

"——干什么?"嘿,这是小妞儿的待遇!我气不打一出来的拽住披在肩膀上大两号的外套往下扯,史蒂夫则料到我会如此一般,始终结结实实的压着我的手。他的手心热得发烫,像把迟迟未升起的太阳偷来揣进了胸膛里。

我瞅了一眼他短袖衫下得见天日的臂丛肌群,知道自己在这场争持中毫无胜算可言,只好默许作罢。

我收回刚才说他是个好人那话,这家伙有控制癖,还有一身助纣为虐的肌肉,这张人畜无害的纯情帅脸就是个天然陷阱。

"一般和我聊的不错的陌生人都喜欢帮我脱衣服,而不是添衣服。"我鼓着腮帮子阴阳怪气的调侃,取代了普遍程序的"感谢"。掰腕子我自然不是对手,动嘴皮子我可是所向披靡——问问卡蜜儿护士长,她保准有一箩筐痛心疾首的现身说法。

史蒂夫抿着嘴缄默不语,我看得出来,这话教他挺不高兴的。

我暗暗为扳回一局自鸣得意了两秒,只有两秒,然后我就后悔了。

有时候我只是好胜心重了点儿,但我真的顶不愿瞧见别人不高兴,特别是对我展现善意的人——即使他的方式欠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见面到现在,我一直在竭力遏制伸手把这个叫史蒂夫的男人眉心的皱褶揉开的诡异想法付诸实践。如果我这么做了,大约会被当成个怪胎。最重要的是,这样做一点儿也不火辣。

他的眼睛成了郁郁寡欢的深蓝,静静地看了我一段时间,瞥过脸去,低下头继续沉默。

时间一滴滴溜走,我毫无征兆的躁动起来。

我明白自己就像个讨人厌的混球,但我从来没假装我不是,我承认,我和人处不来。如果我脚下面有个石子儿或者易拉罐儿什么的能让我踢一脚就好了,那我也许就不会说出下面这些变本加厉的混账话:

"不好意思,你看到啦,我是个混蛋。但你猜怎么着,听说托尼斯塔克也是。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人吗?"我气势汹汹的拢着不属于自己的牛仔外套,发动自杀式袭击。

我等着他揍我一拳抑或踹我一脚,再或者骂我一句狗娘养的之类的——也许我就是闲的难受想给自己找找麻烦。

他真的该生气了,没有人听了一个来自陌生混球对自己偶像的恶意诋毁还能保持和颜悦色。

——所以他一定是个例外。

"是的,我喜欢。"史蒂夫稍稍侧了侧身,眼帘微垂的俯视着我,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一如他的眼神。那该死的危险,因为不夸张的说,他可以凭借这幅神情说服任何人去做任何事,只要那个人心里头有那么一丁点儿称得上信仰的东西。"非常喜欢。"

他紧挨着我,只消一抬手就能将我狠狠揍翻、或是——紧紧搂住——他选择了后者。

一阵晕眩托着我混乱的思绪升入天空,我迷惘的灵魂惶惑的俯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以及我自己……老天,那身蓝白条纹的病人服简直是视觉暴力。

等等,可能我才是那个例外?

我的头在这时开始隐隐作痛。

"你……"我枕着他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苦思冥想,终于得出了一个合理合情但令我锥心泣血的结论。"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对吧?卡蜜儿护士派你来的?"

我艰难地从他怀里抬起脑袋,恶狠狠的瞪着他,像自由卫士英勇就义前瞪着行刑的刽子手。

"嗯,你猜对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吸吸鼻子,鼻头红的发亮,脸颊上仿佛涂了蜜桃色的廉价腮红,头一回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腼腆大学生也不过如此。

"我就知道!她可真舍得下本啊!"我挣扎了几下未果,"你知道吗,你可以直接点儿。看看你,再看看我,我还能跑得过你不成?根本没必要把这——"我用下巴在我们之间画了个圈,我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下巴。"——搞得像场见鬼的艳遇!去你的!你比我混蛋多了!"

"艳遇?"卡蜜儿护士的帮凶——我现在决定就这么称呼他——愣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自己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然后,他似笑非笑或者好气又好笑的提问,与此同时,他的手顺着我的背滑倒了我的腰窝处,并且隐约还有向下的趋势,气氛陡然暧昧起来。"你觉得……我刚才在跟你调情?"

我简直分分钟要给他气死。

"少装蒜,算你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是脑子有病,腿脚好着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是啊,不然也不会绕过二十几个人的护理团队偷跑成功。"

事情进行到这里,都只是不妙。而大大的不妙是,他箍得我马上就要起反应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开我?我真的觉得你在性骚扰我了,我会跟卡蜜儿护士长投诉的,你等着,她绝饶不了你。"我拱了拱身子,丧声恶气的摆出杀手锏警告。卡蜜儿护士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喘了口气,咬着后槽牙定定的看了我片刻,片刻之后猛地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哧哧的笑起来。"上帝啊,我可害怕啦。"

我现在彻底清醒了,这个人只是看着正经,实际上比深山里的老狐狸都滑头。

"你没机会了。"我梗着脖子左扭右扭,力图让自己宁死不屈义正词严。"我根本不喜欢你这样儿的。金发大胸,没有内涵,俗不可耐。"

他不以为然的瞥了我一眼,垂下眼睛,浓密的金色睫毛先是伏在面颊上,进而再整个撩掀起来,像被热风吹起来的绒毛裙裾,露出里面美丽深邃的神秘地带——眼睛!我说的是眼睛!

"不要紧,反正再过一个星期你就会后悔自己说过这话。"他斩钉截铁的断定,蓝的透亮的眼睛里满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

这家伙未免也太自大了,果然不愧是那个花花公子的追随者。

我抬起脚狠狠跺在他的脚面上。

"要是后悔我就把我自己的鞋吃了!"


****

彩蛋:

门一响,我赶紧用被子盖住脸装死。

"托尼。"

"你哪位?我困了,要休息,我不想出院,我还没好呢,我离不开卡蜜儿护士,我要和她结婚,一辈子住在这儿,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死命扒住被子,嘴里停不下来的絮叨着,直到超级士兵控制狂从我手里抢走了它。

我闭着眼,接着直挺挺的被抱了起来,失重感让我本能的睁开眼抱住对方的脖子维持平衡,虽然我知道就算我不这么做他也不会让我掉下去。

该死,这家伙总有办法对付我就是了。

我认命的瞪着这个金发碧眼毫无内涵的庸常俗物。

"俗物"托着我的屁股,一脸波澜不惊,朝外努了努嘴。

我叹了口气,看过去。

一个钢铁侠盔甲脚步推进器形状的小蛋糕摆在餐桌上,侧边用朱古力酱写着"出院快乐"。

"你之前说什么来着?"史蒂夫罗杰斯贴着我耳朵问。

我宁愿他说"九头蛇万岁"。



————————————————

为了避免我描述不周再多废话一句,这篇的设定是托尼在治疗期会出现解离性失忆和自我认知障碍。盾铁在大战前已经是爱得死去活来的一对。为了让托尼好好退休,复联对外宣称钢铁侠死亡。

碎碎念:活在台词里的卡蜜儿护士致敬一下比利怀尔德的老电影《控方证人》里面的律师的贴身护士角色,名字不一样,但求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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