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一往无前（四）
光更这一篇我可以日更。然鹅……
四、
拍完整场已经是凌晨四点。
留到最后的组员个顶个都只剩了半条命，下令解散时集体发出半是庆祝半是哀怨的呻吟声。皮特更是在十秒钟内完成了趴在摄像长梯上睡着的壮举。
史蒂夫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长出一倍，他得确保去见那个人之前自己身上那些有碍观瞻的脏污一点不剩全部被清理干净。走出浴室，手机正伴着短信铃音在桌子上动感摇摆。打开来看，果然是好友巴基发来简讯询问他近况如何——想必这位花花公子也刚刚经历了一个无眠的狂欢夜。
你来我往聊了几个回合，巴基不出意料地把话题拐到史蒂夫的个人问题上。
"你和那个导演进展如何？要我帮忙就说一声。"
史蒂夫捏着手机一声长叹，毫无底气地组织语言负隅顽抗。
"停，别再这么说了，求你。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这么说他的长相不是你的菜咯？"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史蒂夫颓丧地想，只要托尼斯塔克乐于展示，大概没有人会抵抗得了那双眼睛的致命魅力。
"你讨厌他的性格？"
"不尽然。"
"不好意思？你是直男吗？还是说他之前公开自己是双性恋是在欺骗大众？"
"……"
"那好吧，我来总结一下好了，你对斯塔克着迷得不行不行，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但你准备当个怂包软蛋揣着手让它白白溜走。是这样吗——哈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宁愿挨揍也要把'见鬼'两个字吐到真见鬼的混蛋脸上的史蒂夫罗杰斯吗？你把我真正的朋友弄哪去了？"
巴基逻辑过硬的连环逼问把史蒂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被热水澡冲淡的疲惫感一眨眼又缠上来。
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快20个小时没睡了。
"你不明白，他是我敬重的业内前辈，我们在一起工作，我不想被当成那种不专业的家伙，或者更糟糕的，利用桃色手段博上位的投机分子。"
"害怕造成误会，还是害怕碰钉子？"
巴基的问题越来越犀利。史蒂夫承认他招架不了，感谢上帝他们只是在互传简讯，而不是面对面来一场好兄弟间的"灵魂拷问"。
"回头再聊，有事忙。"
"好吧，专业人士，加油，好好表现。有空想想我说的。"
史蒂夫看到"专业人士"几个字时赶紧按灭了屏幕，心虚得厉害。
这一自我厌弃的情绪一直延伸到他来到斯塔克的豪华房车门前。
史蒂夫犹豫着敲门该用哪种方式比较合适，手悬在空中半天又放下，几次三番踌躇不下。
"这只是一辆破房车，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大块头。"慵懒的调侃声从左前方飘过来，裹挟着浓郁的烟草味道。
史蒂夫猛然转头，托尼斯塔克夹着一支烟，胳膊肘搭在房车靠近车头的一扇窗户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斯塔克先生。"史蒂夫嘴唇蠕动，稳住上涌的情绪。
"非正式场合叫我托尼，拜托了，除非你想让我也一直连名带姓的称呼你。"对方翻了下眼皮，把烟雾吐到史蒂夫的反方向。"'斯塔克先生'是我老爹，我还没那么老呢。"
影业大亨霍华德斯塔克的影像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好的，托尼。"史蒂夫痛恨自己郑重其事的语气所营造出的超强距离感，简直自作自受。
"你再磨蹭下去，我的烟都抽完了，史蒂夫。"托尼掸了一下烟灰，冲史蒂夫挑挑下巴，分不清是挑衅还是调情。
史蒂夫的头又开始发蒙，像把七八种酒精度高低不一的酒掺着喝了个半饱，他的舌头和脑子还能接上茬简直是奇迹。"我可不会拿'破'来形容这辆车。"他强自镇定的往抽烟的人的方向僵硬地侧侧身。
对方撇撇嘴，不予置评。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吸烟会加重心脏负担。"
话音落地，同时说话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愣了半秒。
史蒂夫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仿佛很了解我？"托尼吸吸鼻子，表情无多。
"我以前经常谷歌你的相关讯息。我、我非常喜欢你的作品。"史蒂夫憋着气实话实说，天还黑着，谁也分辨不出他的脸有多红。
托尼低下头，看捏在手里的半截烟头明明灭灭，末了还是把过滤嘴咬住，狠吸了一口。
他扇开眼前的烟雾，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应该知道我快破产了，心脏病复发说不定还能帮我跟那些债主们讨个折扣，毕竟我死了对他们就没用处了。"
这是个玩笑，当然。史蒂夫知道两年前的奥比斯坦合同诈骗案。此案件曾经轰动一时，盘踞经济版和娱乐版连个版面的头条几周之久。作为连带责任者，斯塔克受到严重牵连，虽然免于牢狱之灾，但替代赔偿了天价金额，钱财散尽。而后来他投资拍摄的几部电影口碑绝佳，奈何票房却均异常惨淡。丑闻的辐射连锁效应就是这么残酷。
史蒂夫同感五味杂陈，可此刻他能想到的任何词汇都显得太过敷衍草率。
托尼没拿烟的手捉着短袖衬衫下的另一条手臂，怕冷似的上下摩挲。"长篇大论的漂亮话还是省省吧。门开着呢，进来。"
史蒂夫进入后发现房车主人已经灭了烟，盘腿坐回窗下的沙发椅上。
"坐。"主人说，打了个请便的手势，跪起来去够上面柜架小冰箱门，在一堆酒精饮料中间挑挑拣拣地扒翻。"喝点什么？"他扭头问，开阖的两瓣嘴唇红润得令人发指。
史蒂夫的视线不受控地在它们和黑色工字背心下摆露出来的一截腰线上来回跳跃，又被不解风情的意志力硬拉着强行断开。
“啤酒。”他回答。
托尼扔给他一罐百威。
他是真的觉得口渴，笨手笨脚试了几次才弄开易拉扣，仿佛在这个人面前出糗已经成了墨菲定律。
托尼似乎对史蒂夫的内心戏一无所知，待到他把啤酒放下，面前空着的桌子上多了一本笔记。
"你要的证明。"托尼冲他转转眼珠，向后倚在靠垫上咬住酒杯里的吸管
史蒂夫终于记起他此行的目的。
这是一本导演分镜手稿，史蒂夫翻了两页就目瞪口呆，一为他们部分创意的高度契合，二为托尼精彩绝伦的镜头表现力。
"这简直……"史蒂夫第一千零一次语塞。
"说了只是巧合。"托尼笑靥灿烂，隔空对他举杯。
史蒂夫同样举杯，"是我的荣幸。"
"你应该荣幸。"托尼咽下一口酒，骄傲地挑高眉毛，下唇水光莹亮。
一股灼热的暖流同时流过史蒂夫的胸腔和下腹，他不知道自己之前自欺欺人时靠的是什么。
从托尼的房车回来，史蒂夫给巴基传了一条短信。
"嘿，巴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他，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谁？我不懂。"巴基一秒内闪回，故意装傻。
"托尼斯塔克。"
史蒂夫卷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认命地做小伏低。
"求你了。"
"这才对嘛。"
史蒂夫几乎能想象到巴基志得意满到翘尾巴的得意相。
"别担心，巴基叔叔出马，连斯嘉丽约翰逊也给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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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姐：哦？
正版冬：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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