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害怕过夏天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angel of music。🌝

【盾铁冬叉】似是而非(25)

良心发现,巨坑撒土。


25、


安安静静的特护病房,气氛尴尬得像葬礼上牧师正在念悼词然后有人放了个臭气熏天的响屁。

朗姆洛第四次调整坐姿,欲言又止,胃里叽里咕噜乱叫,一半因为饿,一半因为紧张,终于下定决心开腔。他挠了挠鼻子,慢慢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仿佛正等着他坦白忏悔的对象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重病号,而是辣手无情的审讯专家。

"那个……"

"哦操,闭嘴吧。你在干嘛?临终忏悔吗?想的美。"托尼有气无力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换回平躺的姿势。

朗姆洛抖了三抖,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吗?"托尼把眼珠转向他。

朗姆洛愣着不动,等着对方放狠话泄愤,反正他活该受着。

托尼撑起胳膊往后拱了拱,半坐起来,眉飞色舞,愤愤不平。

"这话我憋了好久了:我的一手醉酒照在八卦黑市的悬赏价是一万美元起步,你和我天天混在一起,连我屁股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而你居然放弃了这条平坦宽阔的致富之路,为了三千块去搞高风险谍报工作?你的经济学和社会学一塌糊涂,我严重怀疑你是作弊进的医学院。"他冷漠地批判,说完瞪眼瞧着天花板。"我可以原谅叛徒,但我不能原蠢货。"

"我……"朗姆洛傻张着嘴愣了两秒,才找到话头——相当苍白无力的解释。"我没去兑现他们给我的支票。"

托尼的斜眼拐了个弯又剜过来,"啧啧啧,所以你是免费帮他们做事?"

朗姆洛觉得这个描述失之桑榆,但又找不到具体错漏进行反驳。

"你早就知道了?"他问,羞愧万分,垂头丧气。

"哈喽,需要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吗?我叫托尼斯塔克。我爸超有钱,超有名!我超有钱,超有名,超火辣!所以十七岁之前我大概就被绑架过——七次或者八次,记不清了,当然还有绑架失败的情况不计入统计——平均一年收到两百条诈骗恐吓信息。你觉得我会没心没肺地随便进到一个地方,不做任何背景调查凭借盲目信任就和一群陌生人光速建立起一段玻璃城堡一样的社会关系?"

"……上帝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朗姆洛捧着脑袋倒吸气,似乎有点儿呼吸过度。他被超速膨胀的羞愧心咽得直犯恶心,连请求原谅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眼瞧着差不多了,托尼又翻了最后一个白眼,把没挂点滴的手搭在心态面临崩溃的"前好友"手背上,放软了口气:"当然我也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出卖我,也知道放弃那些钱对你而言并不容易,而且考虑到你揍斯坦的那一拳相当解气——"

朗姆洛的头一下抬了起来。

"别高兴太早,我还没打算那么轻易就原谅你,姑且给你个考察观测期。"托尼收回手,看着指甲,活像《尖叫女王》里婊气四溢的香奈儿一号——他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这期间确实看了太多网飞。"如果我还能活着下手术台,到时候再说,看你表现咯。"

"我会好好表现的!以及你一定长命百岁。"朗姆洛像争取到特赦的死囚红光满面,点头如捣蒜,忍住了纠正对方此前关于屁股毛的错误说法。

他真的不知道那具体有几根,也完全不想知道。

……

詹姆斯巴恩斯风风火火地推开办公室大门,堂而皇之地略过了敲门的步骤。

"史蒂夫,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谈谈。"

"不好意思……"史蒂夫低声对着电脑低声说了一句,忽而一愣,豁然开朗。

"巴克,太好了。正巧我这边有个事情需要你的意见。容我向你——"

说这话的时候,史蒂夫的视线慢慢又被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巴基的表情仿佛鼻子痒痒要打喷嚏,但劲不够没打出来——相信大家普遍都有过同样的经历,非常痛苦。

所以他很不爽,相当不爽,这感觉从生理蔓延到了心理,他管这叫"结构性不爽"。

"你变了,史蒂夫。"巴基把胳膊抱在胸前,双手夹在胳肢窝底下,一本正经同时痛心疾首地表示:"看看小斯塔克让你堕落成什么样子了?你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最基本的耐心和关心呢?先来后到,史蒂夫!我要说的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问题!"

史蒂夫的蓝眼睛终于给了他的好哥们儿应有的关注,他抬起脸的那瞬间表情也像要打喷嚏未果。

"好吧,十秒。我只能给你十秒。巴克,言简意赅地说说你十万火急的问题。"

巴基的手啪嗒一声垂了下来,表情和语气同样沉重。"托小斯塔克的福,朗姆洛不肯和我做爱了。"

史蒂夫噎了一下,脸颊肉眼可见地飙红,他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反思自我。

"巴克……"

"你打不打算管?"

"巴克……"

"没道理在你操到他之前我都得禁欲!这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作出违背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事情来。"

"詹姆斯巴恩斯!!"史蒂夫振声一吼。

"什么?!"巴基唬着脸吼回去。

"巴恩斯医生,"史蒂夫绷着腮帮子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朝向他的同事,音调十足的公式化,仿佛他和对方认识不超过三天。"和特查拉陛下以及泽维尔教授打个招呼。关于手术胸骨切口的问题,我们有两个方案希望请你来评估。"

巴基就是巴基,在这种排山倒海的大型尴尬现场仍然临危不乱。

"哦……嗨。哇哦,幸会,大家好吗?"

……

即使从托尼那儿争取到了“信用保释”,朗姆洛这几天仍然过得很闹心,因为俨然他还没有得到所有的实习生的谅解。

于是乎他就也还拖着没完成罗杰斯交给他的任务——告诉他的实习医生们三天后的手术情况,这事总得告诉他们,因为他们也得出力。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当这天下午朗姆洛来到集体休息室,正搜肠刮肚地琢磨着怎么让一群皱着鼻子叫他叛徒间谍的大龄儿童战队安静认真听他详细全面地将要在这间医院发生的医学奇迹解释清楚的时候。战队的核心人物一号种子选手克林特巴顿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

他们隔着两米半的距离像非洲草原上狭路相逢的两只土受惊的拨鼠一样互相瞪了一会儿,朗姆洛先皱着眉头抽回了视线,继续啃他的流程清单。

巴顿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运动鞋尖儿,又呼啦抬起头来,含着一口气将要张嘴,又囫囵着吞下去,踌躇反复,态度古怪。

"什么?"朗姆洛困惑地问。

"哈!"巴顿异常夸张地笑了一声,差点儿呛着他自个儿,末了他严肃的表情整个垮了下来。似乎放弃了兜圈子,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别装了。布洛克,你没什么要跟我们路透的吗?"

"路透什么?"朗姆洛一片茫然。

"喔少装蒜,你肯定知道点儿什么。罗杰斯医生他们在忙的大事?是关于托尼的手术吧?告诉我们你都知道些什么。"人们三三两两地在他身后聚集,一双双眼睛饿狼似的盯着朗姆洛,个个都是想从他这里套消息的"好奇宝宝"。

朗姆洛没想到问题会这么简单迎刃而解,仿佛热刀切黄油。

"这么想知道?"他搓搓手,合起文件夹。

"想!""好奇宝宝"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但我记得,你,你,你,还有你,包括巴顿,前天都还说再也不搭理我了什么的——"

被点到名的宝宝们一时语塞。

"我没说过!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人。"斯考特扒拉着硬生生挤到前面来,看到克林特瞪他,又恍然大悟迂回了一句。"而且那真的没什么的,一句气话而已,克林特天天都说要减肥,他不还是这么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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